第五屆聯合報文學大獎揭曉,由作家駱以軍獲獎。從二十六歲就以小說暴紅,到近年歷經生命低谷,駱以軍一次次突破自己。評審團主席王德威表示,評審團認為駱以軍二十多年來的小說風格開拓與題材創造自成一家,在「華麗有機體的崩壞」內獨具古典超越,大家首次不用打分數就達成得獎人共識。
駱笑稱「可以還些債」
聯合報文學大獎是台灣常設型文學獎中獎金最高者,獲獎人可獨得新台幣一百零一萬元。從十九歲讀余光中翻譯的「梵谷傳」,就決心像梵谷般為藝術奉獻的駱以軍,全職寫作多年,但生活在近年陷入困頓,又加上生病,他笑說獲獎真的是「活命」,「可以還些債務」。
駱以軍二十六歲就以「我們自夜闇的酒館離開」等作品成為文學青年偶像,小說、散文、詩、劇本等達二十餘本。王德威指出,評審認為駱以軍已達成熟且有大家風範的階段,給獎不只是肯定他過去成就,更看好他未來潛力,希望他「百科全書式的無賴」有更高昇華。
王德威說,評審團特別肯定駱以軍近十年來成就,三本主要小說主題迥異,卻又延續前一本的實驗,且愈來愈有信心,「這是他風格的轉向」。
「西夏旅館」 駱的轉捩點
王德威指出,二○○八年的「西夏旅館」,可說是駱以軍文學的轉捩點,以十一世紀西夏王國興亡史與現實中的西夏旅館相衝擊,寫出後現代的冒險故事,故事核心卻是外省第二代的流亡,駱以軍式的綿密風格、「華麗有機體的崩壞」也自此展現。
「女兒」 兩性間的反省
二○一四年的「女兒」,文字延續駱以軍「黴菌式華麗的蔓延」,主題卻陡變為兩性間人與人的反省,大量運用科普知識,將性別放在另個框架討論。王德威認為,此舉打開小說既定面向,在國族、性別外呈現更深不可測的世界。
「匡超人」 從疾病到天體
二○一七年原名「破雞雞超人」的「匡超人」,王德威認為,駱以軍已擺脫不論國族或性別的世俗感傷,將親歷的身體疾病,延續成社會上千瘡百孔的隱喻,從病理、倫理寫到天體,乍看不入流卻華麗,「這是台灣才會有的文學面貌」。
王德威認為,駱以軍在主角名字典出「儒林外史」的「匡超人」中,似乎找到他未來發展的重點。書中設定古典的章回小說框架,反而讓駱以軍更自在遊走,也展現看似肚臍眼下的世界毫不自戀封閉,反能凸顯從身體破洞直接通往天上黑洞的奇異超越。